八年前,三月的某一天,乍暖还寒,晓芬(化名)刚好刑满释放,她怀着复杂的心情缓缓走出监狱的高墙,如今的她刚好三十五岁,二十八岁那年,她以贩养吸被叛十四年有期徒刑,由于在监所内表现突出,减刑了七年。
当跨出大铁门的那一刻,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大墙外的空气分外清新香甜,晓芬的眼眶微微湿润。终于回家了,这是她服刑至今来最大的心愿,然而,要怎么面对家人,怎么适应社会,虽然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但一股莫名的心酸还是涌上了她的心头。
在晓芬回归前,镇妇联已经将晓芬的个案转到镇禁毒办,禁毒社工做了充分的提前介入,通过信件和晓芬建立初步的专业关系,并和妇联、司法部门一同走访了她的家庭,除了更好地了解晓芬的家庭,也送去了关心和慰问。
晓芬出所后,第一时间找到了禁毒社工,心里满是感激,“其实,在临近出所的时候,我心里反而很失落,我特别想回家,但又莫名地担心,我都三十五岁了,大好时光都在监狱里度过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社会,我总会反复看着你写来的那些信件,觉得特别温暖。”晓芬告诉社工,“余老师,我当初年轻不懂事,本来的生活也是可以的,但现在服刑七年回来,一切都变了,婚姻破裂,孩子跟前夫走了,事业没了,在村里我觉得很内疚,尽管乡亲们还是比较客气,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属于自己的新生活。”晓芬的眼里满是迷茫和忐忑。
晓芬传递给社工的有对新生活的渴望,但更多的是失落和无助,社工首先对晓芬表示了充分的理解以平复她的情绪,从提前介入的情况来看,晓芬是个很能干,也很要强的人,她现在的状态和长时间脱离社会正常环境及生活的变故有着很大的关系,此时,个案的关键在于让晓芬正确、客观地认识自己和周围的资源,提升她对新生活的渴望。
在后续工作中,社工首先让晓芬看到自己目前所拥有的,虽然她失去了很多,但是,至少还有父亲和她相依为命,妹妹也会给到她一些帮助,社工也会协助她,另外,她自己也有各种优势和长处,这也是她适应社会一种竞争力。同时,引导她明白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但是,今后的生活会如何却取决于当下的自己,而怎样才能更快地适应社会,这取决于她对自己的目标设定,“我想先找份工作自食其力,我不能给家里增加负担。”晓芬非常坚定,社工对其表示认可,告诉她这是一个双向选择和优胜劣汰的过程,首先要清楚自身的竞争优势,其次,要有吃苦耐劳的心理准备,可以通过中介或家人朋友的帮忙多留意招聘需求,社工有相关资源也会及时告诉她。此后,社工也经常关注她情绪的变化,及时地给予疏导和支持。
三个月后,晓芬凭借自己缝纫技术的优势进入了一家服装厂工作,她和社工分享了自己的感受:“余老师,我现在有工作了,心里感觉踏实多了,也逐步敢去想象未来的生活,”晓芬感慨地说,“我刚出所时真的很迷茫,想法很多,不知怎么去做,又怕碰壁,感谢你一直鼓励我,安慰我。”社工告诉她:“晓芬,其实要感谢的是你自己,是你自身的优势帮了你,是你坚定的戒毒决心支持你往前行,作为社工,我只是引路点灯,一路陪伴着你。”
此后,社工总是定期和晓芬交流她的工作和生活情况,了解她在工作中的进展和困惑,了解她对于当下生活的感受,关注她的心理变化,并和她一起梳理康复过程中的亮点,让她看到自己的进步之处,坚定她康复过程中的信心。
晓芬很吃苦耐劳,也很有上进心,因为离婚后和父亲住在一起,除了把父亲照顾好,她几乎一心全都用在工作上,她的积极努力得到了厂领导的一致好评,由此,她的自我认同感也得到了很好的提升。她也会主动和社工交流自己的一些想法,包括对未来生活的一些展望,可以说,晓芬此时的生活已经上了正轨了,只是,曾经服刑的经历总让她内心深处有挥之不去的愧疚感,她几次告诉社工:“我总想做得好一些,再好一些,我总觉得对不起家人,我总希望得到更多的认可”。
针对晓芬的这一情况,社工及时地疏导了她的情绪,肯定了她回归社会后的努力和进步,让她意识到已经过去的是无法改变的,与其背着包袱前行,不如轻装上阵,好好把握当下,不要在努力过程中再次留下遗憾才是最重要的,让她辨识到自己的非理性情绪,明白由此而给自己带来的压力和困扰,以此逐步减轻她的心里负担,在社工的引导下,晓芬的心理压力逐步得到缓解,她更开朗乐观了。
一年后,经人介绍,晓芬再次组建了家庭,丈夫对她很关心,她对公婆非常孝顺,新家庭的温暖与融洽让晓芬心里很欣慰,此后,晓芬又育一子,努力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她对自己也越来越有自信,对未来又有了新的展望。
由于晓芬在入狱服刑前就是自己经营餐馆而且生意也相当不错,所以她还是想在自己有了点资金积累后再度创业,社工对此也很支持,但也告诉她一定要有足够的风险意识,晓芬告诉社工,她每天都会看新闻,了解各种信息和重大新闻,首先要做到充分了解市场环境,然后摸索市场的需求,寻找自己的发展机会,因为自己学历不高,所以她要学会借力,她知道做什么事都要投入资金的,所以她一定会谨慎的,社工对其表示了充分的认可。
非常可喜的是,两年以后,晓芬在家人的支持和自己的努力下,贷款投资了医疗保健器械的生产,并开办了相关的养身馆,她活出了想要的那个自己,又有了新的前行方向。
如今的她,把养生馆打理得井井有条,还会不定期地下社区为老百姓免费提供养生保健,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回馈着社会,非常了不起!
晓芬的故事跨度很长,也给了我们很大的启迪:生命旅程中,总会有坎坷,哪怕历经艰辛,只要心中有希望,只要坚持不懈地努力,我们总能到达幸福的彼岸!而作为社工,我们愿意为每一名服务对象点燃希望之光!
青浦工作站白鹤社工点 余戈供稿